文字RPG：建立天国

- 作者 @greylantern，beta  @一只句号 。

此前 Stephen 只在参加学术会议时到过旧金山，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是嬉皮士、彩虹旗、街头巷尾的大麻味儿，还有仿佛永远盘桓不散的阴云和雾气。但现在这里阳光明媚，晴空万里；只除了恶魔岛——据说 Stark 已经买下这座小岛，用自己的姓氏给它命名。一般人无法察觉，而 Stephen 额前的第三只眼睛却能注视灵界，看到黑暗气息与阴森血腥的记忆一同萦绕在这个地方。

他踏上斯塔克塔的同一刻，怨灵们就发出尖锐叫声，争先恐后地扑上来，法师强大的灵力对它们来说无异于一席盛宴。Stephen 挥了挥手，用一个无声的防护魔法将它们挡在身畔，它们挥舞着细长枯瘦的爪子，形体撞上结界时便迸散成一股游移的黑烟，始终无法触碰到他。  

Stephen 没给它们太多注意，目光落在 Stark 身上。男人穿着一条沙滩短裤，裸着上半身，随意倚在吧台边缘。他仍像 Stephen 记忆中那么英俊，发型和胡须精心修成一种恰到好处的落拓，如常一样肆无忌惮地散发魅力。但即使 Stephen 没有从另一个 Tony 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，他也确定自己能立刻发现不对：这不再是他所知的那个 Tony Stark 了。他变得更华丽，更高傲，像一只白孔雀，而眼神让 Stephen 想起他见过的躁狂患者，有种难以形容的狂热。曾经的 Tony 也有这类表现，在他展示一项新技术或者宣布一个新项目的时候；然而即便在那种时刻，他眼底仍有压抑的愧疚和自我厌恶，Stephen 不曾漏过。现在他的克制、隐忍和他那层孤独的外壳一起不见了，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天才、疯子和野心家，Stephen 不知道哪个身份最为致命。

“嘿巫师。”他脑中还在转着这些念头，Stark 已经开口招呼他，“我希望你有什么有趣的事要告诉我。”

他们很快切入正题，聪明人不会浪费时间在闲谈上。Stephen 抛出他和 Tony 一起准备的诱饵，那具盔甲现在正藏身于旧金山某处，他们无法轻易取得联系——Tony 说如果他连上网络，Stark 立刻就能识别他的信号，找到他，这也是他不远万里亲自飞到纽约的原因。现在 Stephen 只能随机应变。

Stark 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们，但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，他们——至少是 Tony——比任何人都了解 Stark，知道自负和好奇会让他故意让出空隙，引诱试探 Stephen，借此搜寻他的底线。果然 Stark 抛出了这个问题：

“回答我，”他靠近 Stephen，直到 Stephen 能看到他蓝色虹膜上的纹理，“是谁派你来的？”

Stephen 对上他的目光，知道此时他们的成败、以及无数人的命运都系于他的回答。

选择枝1B-2B-3A-4：

【A：“我为我自己而来。”】

【B：“Tony Stark。”】

【选 A 则后续发展同一周目，因此这里自动选 B，不再投票】

【节点 1B-2B-3A-4B】

“他在纽约找到我，向我求助。”Stephen 继续说，假装没有注意到瞬间覆盖 Stark 身体的银色液态金属。“但他不知道我已经被…… 转变。我立刻意识到他是你最棘手的敌人，一个人最难战胜自己，不是吗？”

Stark 盯着他，眼神捉摸不定，然后慢慢咧开嘴角，笑容像肉食动物露出犬牙。“所以这是…… 你的见面礼，Doctor？”

“他可以无限制地备份自己，你永远无法确定自己已经彻底铲除他。”Stephen 移开目光，冷静地回答，“我们需要一个机会，要制造假象，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。这就是我能给你的。”

海风吹过他们身畔，那些怨灵仍在徘徊。居住在这座岛上人们的心灵是否也被它们侵染？这个念头从他脑海划过。而 Stark 仍在斟酌，Stephen 知道他不会全盘相信自己的说辞，这个 Stark 不会相信任何人。但最后 Stark 开口：

“双重间谍，这很有勇气，我喜欢。”

钢铁侠抬起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银色装甲消失了，那只手随即揽住他的肩。“那么来吧 Stephen，让我告诉你，我真正的目标是什么。”

Stark 的工作室仍像他从前喜欢的那样位于建筑物底层，走进时 Stephen 意识到恶魔岛地底那些不见天日的囚牢就在他们脚下，黑暗气息近在咫尺。他再次想道，在这种影响下会有什么技术被制造出来？而此刻它们就在他眼前，凌乱散布的设计图纸、原型机和模型，被随着他们脚步亮起的灯光照得纤毫毕现。

钢铁侠把他领到最远端的一张实验台前，Stephen 注意到只有这里更像一个生物学家而不是工程师的实验室，配有电子显微镜和移液枪，旁边还养着一笼小鼠。Stark 从试管架上取下一支试管，底部有某种冻干的白色粉末。

“绝境病毒 3.0，通向我们所有野心的钥匙。”他宣称，像收藏家展示一件珍品。“它在二十四小时内感染了旧金山，只要投放得当，也能以同样的效率感染整个世界。”

Stephen 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，不动声色。“如果这就是你的目标，你只需要找个供应链管理专家。”

“当然不是，Doctor，如果你可以做得更多，为什么要就此止步呢？”Stark 把那支试管放回原处，转身面向他。“你提到用病毒改变思想，这正是我一直在考虑的。我们既然能给人类更年轻健康的身体，为什么不给他们更好的灵魂？”

“那意味着什么？”

Stark 倾过身，眼神带一丝玩味。“你认为人性最大的弱点是什么，Stephen？”

“我的职业是超级英雄，不是伦理学家。”Stephen 谨慎地回答，“而在这之前我是个医生，对我们来说人类所有行为都是人性的一部分，千万年进化的产物，没有优劣之分。”

令他意外的是 Stark 击了下掌，“正是这样，我们所见略同。人类这个物种发展出来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，本无所谓善恶好坏。但我们却强行用某些标准来推崇其中一些，禁止其中一些，甚至为此审判彼此，给自己套上枷锁，其名为——”

“道德。”Stephen 接过他的话，心情沉重。他想起另一个 Tony 的结论，“他已经没有任何道德观念了。”盔甲里的合成声音说。

“你不觉得吗？”Stark 继续说，“利他主义，扶助弱者，这些都是在穴居时代，我们弱小的祖先为在这残酷世上存活而进化出来的本能。而在今天它们给了我们什么？福利制度、公平、民主？它们只能浪费资源！而真正卓越之人？却无法得到他们应得的。是时候改变这一切了，让每个人追寻他们所欲所求，没有负担，不受约束，得到真正的——自由。”

“一个自由的世界。”Stephen 说，“一个没有道德的世界。”

“曾经我也受到它的束缚，但就像我对一位律师朋友说的那样——我曾经盲目，但现在我看清了[1]。”

Stark 张开双手，仿佛钢铁侠准备飞向天空，“既然我们生为天才，为什么不改变世界？既然我们是神，为什么要屈居尘埃与凡人为伍，而不是高临天上，赐福众生？”

他眼里的狂热让 Stephen 心惊，他降临于世，像洪水、像太阳，将要席卷一切、毁灭一切。他是戴奥尼索斯的化身，却自认为普罗米修斯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Stephen 低声说。

Stark 上前一步，拥抱了他，古龙水、酒精和机油的味道在他鼻端混成辛辣的金属甜味。“我知道你能做到，Stephen。”他在他耳边说，“期待你的表现。”

Stephen 没有回答，他必须赶快决定接下来的策略。

选择枝 1B-2B-3A-4B-5：

【A：为 Stark 做到他想要的，升级绝境病毒以消除感染者的道德观念。】

【B：做些手脚，不能让 Stark 的疯狂毁灭世界。】

2018-07-13  10pm

[1] 究极铁人里白罐说了这句，应该是引用圣经的约翰福音。

* 上次选 A 是对的…… 大家居然这么一致，我还以为会有人出于看看会发生什么的心态拒绝？就没有人拒绝参加圣杯战争吗x